“主人,夏能知道你为什么而哭吗?”
夏倚在文清身旁,等到文清的身躯因抽泣而颤抖的频率减少了许多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但文清仅仅以沉默回应。脸色也黯然几分
“主,主人,我……说错了话吗,对…不起主人,我不……是有意的……”
夏注意到文清的神色,赶忙道歉。
“没事的,夏。”文清摸摸夏的头,“总有一天,我会将我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那主人……我等着。”
“嗯,去睡吧。”
“主人……”
夏看着仍有泪水流下的文清,有些迟疑。
“没事的夏,我会好的,安心去睡吧。”
文清泪水下挂着微笑,无视了夏担忧的神情将她送回了她的房间。
关上了自己的房间的房门,低头看了眼手中揉皱的信,文清已经疲惫得连一声叹息都不想再发出了。
[会好的吧。]
文清坐在床上,眼眸中漂浮着些许迷惘。
——郊外书店
幻梦抚着自家爱猫,面前是一本翻开的《夏日庭院》。
一小段关于成长和陪伴的时光跃然于纸上,描绘的夏日也很让他向往:除草,种大片大片的波斯菊,坐在檐廊上吃西瓜,放烟火,社团合宿……。摇曳着成长的时光与感动。
尽管这本书他已经读过很多次,但时至今日仍会为汤本香树实将死亡褪去面目可憎的相貌,变得稀疏平常的惊艳的描写所感到赞叹。
这让他想起一句话“如果会发生世界末日的话,那么一定不会在夏天发生。”
阅读,这是让幻梦沉浸在欢乐的最好方式,也是他所珍惜的时光。
但珍惜的时光总会被一些意外搅乱。比如这时突然出现的一个口哨声。
“话说你这还是这破样,多少年了,你的口味就没变过啊,老古董。”
口哨声后,就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与戏谑。让幻梦眉头一皱。
随后一个戴着墨绿色面具有着齐脖头发的人双手插兜地出现在了幻梦的视线里。
面具摘下,露出一张阴柔秀美的脸,绿色的瞳孔有几分诱惑却又透露着几分危险。
“你怎么来了?”
幻梦看见来者,眉毛皱在一起。
“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哥哥是不是活得好好的,但现在看到哥哥仍旧悠闲自得的样子,我好失望呢。哈哈哈哈……”
来者一脸挑衅,话语落完便像癫狂的疯子一样狂笑不止。
“要来杯茶吗?”
秉持着“来者是客”的教养,幻梦忍住自己内心的火气,强用着冷静的语气。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懂你们那些所谓的享受。这些无聊的叶子泡出的浑水还是让你这样的怪胎自己品味吧。”
来者仍旧是肆无忌惮的语气嘲弄着幻梦,丝毫没注意到幻梦冰冷的面庞……或者用完全不在乎更为准确,因为她好像十分享受幻梦的这种表情。
“诡梦!不,现在叫你碎梦或者碎要确切点。”
幻梦已经撇下了冷静的斯文气息,大声呵斥着碎。
“哦哟哟,我亲爱的哥哥,这就生气了?但不得不说哥哥生气的样子还真是令人陶醉呢。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话语和病态癫狂的笑声,消磨了幻梦最后一丝耐心。
“这里是我的书店,如果你不是来买书或者借阅的话,请你出去。”
幻梦站起身来,冰冷的语气下了一道逐客令。
“这就恼羞成怒地赶人了?可不像你平时的人设啊。”
碎坐到幻梦的对面,食指旋转这墨绿色面具,讽刺地笑着。
“说起来,今天我来还真有件事。”
碎说完后,却不吐下言,自顾自地玩着面具,好一会儿将面具扣在桌上,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那个文清,我对他的内心挺感兴趣的。”
“你若是敢动他一下,你大可以试试。”
碎的话语刚落,幻梦充满威胁感情的语气随着他全身的气势迸发出来。
“说得这么凶干嘛,他十岁的时候我还跟他见过呢,那时候我就感兴趣了。”
碎也顺势起身,诡异地笑着,同时也将自身所有的气势迸发出来,其压迫感不让幻梦分毫。
两人的气势碰撞,惊得幻梦的爱猫发出尖锐的叫声,像是解说这一场两方的交锋。
“算了,吓到小猫咪就不好了。”
碎耸耸肩,先一步停下了自己的气势压迫,幻梦也随之停下。
“十年前,有那个叫南宫青云的浑小子为了文清用命帮你,你才拦下了我,如今我看你拿什么救他。”
“反正那小子的情感,我要定了!”
碎朝着店门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向着幻梦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还有,冬天要来了,可别冻死了。什么时候把你那头长发剪了,都齐腰了,让人感到很娘”
关上了店门碎还不忘补上一句。
幻梦对于这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家伙气的牙痒痒。
但是有一点确定的是:他不会让这家伙碰到一下文清!
幻梦思索着,撸猫的兴趣也没了。
毕竟他能不能拦下这个家伙都是个未知数。
那家伙强大得可怕……
而且那些被她盯上的家伙,无一例外地死得凄惨。全尸都拼不齐……,这还算碎下手温柔了。
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文清,至少要将这个南宫青云托付给他的事情完成。
幻梦靠在椅子上,思索着对策。
——清晨
文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昏沉,偏头看向被自己踢到地上的被子,无奈叹了口气。
[都26了,晚上睡着的时候还要踢被子……]
文清扶着床头柜站起身来,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想要将眩晕感驱逐出自己的脑袋里。
走进厨房,像往常一样为夏做着早餐。
只不过做饭过程中喷嚏不断,浑身有点燥热的感觉。
[感冒了估计,等会吃点感冒药吧]
文清只是当做普通的感冒,并未多加重视,仍旧强忍着不适,为夏准备好了早餐。
“夏,吃饭了。”
文清敲了敲夏的房门,用着浓厚的鼻音叫着夏。
门轻轻被打开,夏一身睡衣,揉搓着眼睛,用糯糯的嗓音向文清道早安。
文清点点头,习惯性地摸了摸夏的头,便去向厨房把早餐拿了出来。
夏感受着头顶的余温,感觉有点异常。
感觉温度比平时要烫了那么一点……。
——餐桌上
“主人,你……还好吗?”
夏看着面色略微发白的文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没事,大概是昨晚没怎么睡好吧。”
文清漫不经心地吃着自己的那一份,听到夏的关心,病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感觉不像只是没睡好的样子呢……”
夏小声嘀咕一句,眼神还时不时瞟向文清。
“我走了,夏在家要乖乖的。”
饭后,文清穿戴整齐后推开家门,用着略微虚弱的语气向夏告别。
“主人,实在不行的话,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夏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的,夏。再说了,诊所那里还有人要我去给他们治病呢。我先走了,夏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的。”
文清向着夏挥了挥手,随后逐渐消失在夏的视线中。
夏倚在门上,紧紧咬着嘴唇盯着文清身影消失的地方,担忧的神色更加浓厚几分。
[希望真的只是主人昨晚没有睡好]
到诊所的第一件事,文清显示给自己服用了一些感冒药后才开张。
可显然一点作用也没。
今天的一天文清的工作可以说是对于医生这个职业的尊重,他才强撑了一天。
直到诊所关门的时候,文清的意识已经模糊不堪,每走一步都让他精疲力尽。
[不行啊,家里夏还在等我呢]
文清内心牵挂着夏,嘴里也念叨着夏的名字。
不知不觉,夏已经成了他内心深沉的牵挂和羁绊。
凭此,他才能勉强撑到回家。
文清几乎是瘫倒在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才把房门叩响。
随后眼前便陷入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
[我是不是要死了……]
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受自己的肉体掌控,就好像一切要沉入无边的黑暗,在深渊中流浪徘徊。
[也好啊,反正梦想与青云都被埋葬了,那倒不如让我也来拥抱这无尽的虚无,无尽的死亡……]
文清感到自己好像张开了双手,去迎接自己曾魂牵梦绕的终结。
但一种情感将他捆住,紧紧地将他束得牢靠。
[可……为什么我的内心会有一种舍不得的情感]
这种名为不舍的情感一直将文清的灵魂紧紧抓住,让他与那虚无仅有一步之遥。
[还有什么可以牵挂的吗?]
[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文清质问着自己,想要挣脱这种感情的束缚,可他不知为何难以做到。
这是难以做到,还是他内心深处已经不想做到了。
对诶,文清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好像家里有个小家伙等着我呢……]
模糊一片的黑暗中竟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身着一身杏色的秋季裙,一头白发摇曳,但好像又有点凌乱,睫毛伤粘黏着晶莹的泪花,小嘴一张一合,像是再叫着谁。
文清脑海模糊,难以辨认这位姑娘是谁,可内心中有种强烈的感情,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让他意识到这也许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他奋力,想要听清那个姑娘所说的话语。
逐渐的,原本噤默无声地一切出现细不可微的低语,声音越来越大,也开始唤醒了他的印象。
夏……
这正是他内心不舍感情的源泉。他现如今难以割舍的羁绊。
“主人……主人……”
夏的声音也能清晰可闻,意识好像又能够被操纵,眼睛的黑暗逐渐开始变得光亮,最后完全恢复视力。虽然看着一切事物还十分模糊,意识仍旧有点难以分明。
“夏……”
文清干哑的喉咙发出一句呼喊,在一旁守着的夏看向文清,眼中的黯光瞬间被明亮代替。
“主人,主人你终于醒了。邵科长!主人他醒了!”
夏又惊又喜,大声呼叫着邵。
此刻正在窗台与秦央聊天的邵听到夏的呼喊,也内心一惊,飞奔地过来了。
“文清,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听见脑袋动一下。”
邵焦急地询问,而文清也向右偏了一下头。
“该死,昏了三天了,你可算醒过来了。”
旁边的秦央脸上也是难以掩盖的欣喜,若不是文清现在状况实在不佳,他还真想给文清来个拥抱。
[三天?]
文清发昏的脑袋要清晰了一点,内心慌张焦急起来。
“我在哪?夏……夏她还在……还在家里,我要……要回去。”
文清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些话,随后挣扎地想要起身。但瞬间被邵和秦央一块按回去了——虽然他俩也明白文清根本爬不起来。
“你现在在六协一科的协会科属医院里,你因为负面情感过大,导致染病,得好好休息。夏她就在这,这几天我们都将她好好照顾着呢。”
“那……那就好……”
文清听闻夏没事,嘴角牵强一弯,随后又昏迷过去。
“好吧,看起来,他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邵按着额头,一脸麻烦却又有着几丝庆幸。而秦央也叹气表达自己的无奈。
一旁的夏守在文清身边,焦急和担忧神色跃然于脸上。
“好了小家伙,不用担心文清的,他只是需要休息而已。”
邵拍了拍夏的小脑袋,安慰着说。但夏仍旧缄默,眼神聚焦在文清脸上。
“邵,就让夏在这陪着文清吧,我们继续回窗台聊吧。”
秦央提议,邵也点头答应,与秦央一同回到了窗台。
“邵,你刚才说的负面情感致病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央将头偏向邵,而邵直勾勾地看着远方色天空,手指敲击着窗台护栏。
“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一个人心理压力太大了,导致自己憋出病来了。”
“但其实远比这要危险许多,这种负面情感致病往往引发的病症极为严重。你也看到了,昨天文清心脏停跳了好几次。”
“这种情况就是一个人短时间内突然拥有了大量的负面情感且没有通过方式将这些负面排解,导致突然让人致病。”
“文清就是这样的,你也了解文清,一句话一分虚,二分假,三分毒舌四分方实。遇上事情了,又怎么能够真切地倾诉出来,排解出来呢”
“这家伙……,是啊,除了南宫青云那小子以外,这家伙就没有再对谁推心置腹了。”
秦央叹气,也像邵一样敲打起了窗台护栏。
“你知道这几天文清生活有没有发生什么异样,这一定是有个原因的。”
“异样……,这我还真……。”
秦央突然想起了幻梦的一封信和文清曾向她提到过的南宫青云的遗笔,内心咯噔一下。
[看起来,应该是跟这俩玩意有关了。]
“唉,想不起来也算了,你现在的水平到还能轻易治好,只可惜苦了这个小姑娘咯,文清在这躺了三天,她就守了三天。”
邵看着脸色凝重的秦央,以为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摆了摆手让秦央放松,随后一脸爱怜地看向病床旁眼圈红红的夏,内心有点微微心疼。
而此刻夏的眼睛里只注视着文清的面庞,噤默相待。嘴里也一直在默念着“主人”二字。
——本章完
PS: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高烧四十多度,差一点就见上帝了,那个时候接近死亡的感觉,真的令我现在想来毛骨悚然。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话说我的第七章好像因为什么原因被屏蔽了,现在已经重发,等待过审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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